假。
都护如今胡子拉碴,胡子的形状如同唐字‘口’,在他的两颊也露出了青黑色的胡子茬
。唐人的皮肤本来就比诺曼人要深,但比乌苏拉、布尔萨人要淡,如今都护胡须潦乱,更让都护面孔显得苍白冷漠,再加上都护在火光下近乎赤红的双眼,这种表情简直算得上吓人。
章白羽看见韩斐来过来,便点了一下头。
“坐。”章白羽指了指一块垫子。
那是块安息软垫,不远不近地放在炉火边。
垫边有黑漆烫金的唐式短脚桌,桌上有一壶酒、两只碗、几碟香料。
韩斐来并不推辞,他知道都护没有那么多规矩。他脱掉了身上沾着泥水的斗篷,丢到了木架上,随后就搓着手走到了垫子边,盘腿坐下。
章白羽从腰间取下匕首,开始割取炉火上的肉食。
“列加斯送来的羊,”章白羽说,“从小舔碱石、吃草根,长得极慢,但肉味极好,也没有膻味。”
章白羽切下许多血肉模糊的羊肉,盛作半盘,递给韩斐来。
韩斐来接过,从矮桌上取来两尖的叉子戳起肉来吃。
肉食之外,还有一些白饼。
韩斐来看见了一种唐军士兵的主食‘布儿饼’,这种布儿饼按照唐兵的说法,是用‘死面’做成的,内中没有多少孔穴,吃起来瓷实扛饿。
另外一种则叫‘楼子饼’,这种饼面皮薄而韧,里面灌着肉泥、安息薯、香辛料或者蔬菜,要吃的时候直接架在火上烤了吃。
韩斐来听说,有些良家子刚进军营,伙食比在家中大大改善,他们对油脂情有独钟,便在楼子饼里面填入了脂肪,烤熟之后囫囵吞下,结果烫坏了嗓子和舌头。
今天都护很反常。
韩斐来一边吃着东西填肚子,一边静静等着都护发问正事。
“喝酒我不管。你自己取吧。”
章白羽割下了一块血肉模糊羊肉片,用牙齿呲溜撕咬着。血汁油末沾在胡子上了,也只是用手袖抹一下。总有人吃饭让人看了就觉得美味,这也是种能力。
韩斐来心中苦笑,自己从来没学会过把饭吃香。
韩斐来吃了几块半熟的羊肉,觉得唐人这种习气真的有点接受不了,尤其在唐军之中,兵士们都偏好将肉食烤得半生不熟。似乎对唐兵来说,吃生肉还是一种勇气和豪迈的象征。
韩斐来觉得唐人是相当文雅精细的民族,但是却总会有一两种习俗却和草原人差不多。
他倒了一点酒,喝了一口就发现这种酒是兑过的,应该是唐酒兑了布尔萨酒—――喝起来舌头立刻灼烧,从喉咙一直烫到胸腹。
在风雪天里冻透的旅人,喝了这种酒立刻就会暖和过来。
两人沉默不语地吃了一会。
都护今天的胃口很好,吃过了羊肉后,又喝了许多酒,还剖开了一只楼子饼,将里面的肉泥剔到盘子里,专门吃那些被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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